回 “家”
零
秋天到了,正是百花凋零,而硕果飘香的时节。一处枫树林里,秋风掠过,干枯的树枝不由自主地轻轻摇曳,枯黄的枫叶在树上的紧紧地抓着枫树的枝杈,不愿离去,在风中的随风流浪,被带向自己的宿命所在,而已经落在地上的,则在风里嘶吼,让树上的同伴赶快
下来。在这树林之间,一条几乎被枯叶淹没的小土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摇摇晃晃的穿过。 今天,又有一家人来了。又是一场悲剧,一场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悲剧;一场只是更换了演员,而剧情一成不变的悲剧;一场令我厌倦的悲剧。这悲剧的轮回啊,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可怜的小女孩儿啊,我只能为你送上我这毫无用处的祝愿,希望你平安无事,希望你能结束这一切。
一
“你就不能开慢点吗?”车内,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对着正在开车的男人吼道,男子慌忙道歉,“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他们俩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而坐在我身边的这个男孩儿是我的弟弟秋实,至于我,我的名字是吴春华,和弟弟一样,十二岁,不过马
上就要十三岁了,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而爸爸和妈妈打算要在老家给我们庆生,所以我们提前了一天回来打扫屋子,我的家庭十分美满,弟弟听话又不失活泼,爸爸妈妈通情达理,从来不会吵骂我和弟弟,而且几乎从不吵架,在我的印象里,应该只有一次吵架的经历
,他们非常的爱弟弟,和我,至少,过去是这样,在他们吵架之前。在那天他们吵了一架之后,他们对我就变了一个态度,完完全全的无视了我,然后我们也从热闹的市区搬到了冷清的郊外,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我的生活也是一样的冷清,孤寂。我只是不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做
错了,让他们这样讨厌我,也说不上是讨厌吧,只是,不再愿意和我接触,交流。不过,无论是什么错误,都一定有弥补的办法吧,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努力,弥补我的过错,换回他们对我的爱。
二
在一阵颠簸之后,我们总算是平安到站了,一个远离尘世的山村,一个爸爸曾经住过的家。从车上下来,我和弟弟就开始细细的打量这个“家”。这里就是爸爸以前住的地方吗?真的好大啊,比我们现在住的要大得多呢,我在心里暗自惊叹,四个房间宽度,三层楼高
,铜门上一对铜狮炯炯有神,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十三岁的生日了吗?
“你在干什么啊?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水,你偷喝什么?”妈妈又在吵爸爸了,好像从今天早上开始,妈妈就一直很暴躁,和平时温柔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一定是山路颠簸的原因吧。爸爸一边认错一边掏出一把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会断在锁眼儿里的铜钥匙上前开锁。
大概是太久没有回来了吧,爸爸开了好久才打开锁,而在这期间,零零碎碎的路过了几个住在这里的居民,用奇怪的眼神瞟了我们一眼便离开了。太久没有回来,他们一定都不认得爸爸了吧,不过爸爸也没有理会他们,只自顾自的打开了锁。
大门正对着的就是一副瓷画,上面画着一条石桥,通向一间亭子,亭子立在一个池塘上,被盛开的荷花簇拥着,十分逼真,似乎都能够走上去一样。转个弯就是前院,院子除了一面围墙,其他三面都是屋子,屋子大门正对着围墙,正对着入口的是一间厕所,刚才的瓷
画之后和厕所旁边都是一间屋子,透过深绿色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一间是厨房,一间是一个空屋子,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柜子,而在厨房的窗台上,还摆着一把已经锈得断掉一半的小铁刀。至于围墙那边,则是堆着一列砖头,砖头下面开了许多的小孔,大概是排水孔吧
,尽管在外面并没有见到出水口,不过也许是连到地下了吧。靠着厕所的哪个墙角处,是一个洗手池,不过并没有水。随后我们来到屋内,屋子里边脏兮兮的,地上对这一层厚厚的灰,而且还带着许多划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被拖动一样。一张大大的木桌靠在对面
墙边,六张椅子两两配对倒扣在旁边,左右各是两扇门,其中左侧有一扇是玻璃推拉门。爸爸打开锁之后,妈妈就到车上去拿东西准备做饭了,而爸爸则带着我们打开了推拉门,门后是楼梯和一间屋子,厕所旁边放着木柜子那一间,把门往左推,是楼梯,右推是那间屋
子。顺着楼梯我们来到了二楼。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堵墙。在靠着院子的那一边隔出了一条连廊,而靠着院子的那两件屋子被分到了连廊那一边。
“春华,你把那间屋子清理下,今晚救谁那里吧。”爸爸指着楼梯对面的那一间屋子对我吩咐道。
“我也来帮姐姐打扫吧。”弟弟还是和以前一样热心。
“秋实真懂事啊,都知道帮姐姐干活了。”爸爸笑道,“不过啊,你也要打扫你的房间呢,诺,这间屋子是你的。”爸爸指着楼梯边正对着我的房间的那一间屋子笑道。
“嗯,等我帮姐姐打扫完就来打扫我的房间。”秋实点头道。
“好,那到时候我也来帮你。”我也笑道。
“嗯,我们互帮互助。”弟弟开心的笑着。
“嗯,互帮互助。”我也笑着回应他。
“那好,你们两个加油,我就先下去帮妈妈了。”爸爸笑着对弟弟说。
从头到尾,爸爸都只看着弟弟,唉——什么时候爸爸才能这样对我呢?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啊?我不由得想到,如果我和弟弟都被坏人抓走了,而爸爸只能救一个,他会救谁呢?
“姐姐,开始干活了。”弟弟的话打断了我的乱想。
“好。”我应。
“恩——那从哪里开始呢?”弟弟问。
“当然是先去找工具了啊。笨。”我笑着对弟弟说道。
“到哪儿去找呢?”弟弟问。
“不知道……不过现在这层看看吧。”我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分头找吧。你去那边哪个房间看看,我去这边。”我指着连廊对弟弟说。然后我们便开始行动了。
连廊上有一排玻璃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院子和院外的景象。我来到的这件屋子里面十分空旷。整个屋子里边只有一个很大的铁桶,像是太阳能热水器的储水箱一样。而在对着外面和院子的那两面墙上都开有窗户,不过都锁死了,而且锁也早已经锈死了。比较奇怪的
是正对我的房间的墙上也有一扇更大的玻璃窗,占据了上半面墙壁,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房间。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哪个铁桶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呢?带着好奇我向这哪个铁桶走去。
“快…快跑…快…还来得及…离开这里…快…”在我掀开盖子的时候,一个若有若无,语气十分着急,但是声音十分柔和,就如柳枝拂面一般的男孩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铁桶里面什么也没有。
是谁在说话?他要我赶快离开这里?“谁?”我害怕的问道。
“快跑,他们……”
“姐姐,姐姐。”秋实的声音传来,接着就看到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而那声音也停止了。
“怎么了?”我忙问道,“那边有什么吗?”
“没有,只有一个空桶。”秋实答道。
“那我们下去问问妈妈,看哪里有打扫用的工具吧。”
“嗯。咦——?爸爸在干什么啊?”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爸爸正蹲在院门外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不清楚,不过我们先下去吧。”我答道。
“好。”
……
“妈妈,爸爸呢?”弟弟问道。
“爸爸呀,他去开水阀了。你们打扫的怎么样了?”妈妈笑着问道。
“我们找不到打扫用的工具。”弟弟答道。
“工具嘛,你们到阁楼上去看看吧。”妈妈想了想,建议道。
……
阁楼嘛,本来还算是空旷,不过由于屋顶压下来的缘故,倒是显得有些狭小了。整个阁楼被分成了三部分,从楼梯上来是第二部分,右边有一扇铁门,不过被绳子捆死了,应该是连着阳台的。而里面那一部分,则没什么东西,一张躺椅,一个和楼下一模一样的铁桶。
“姐姐,姐姐,找到了,找到扫把了,还有水桶和抹布。”弟弟在储物间里欢喜道,储物间在楼梯的左侧。储物间里的物品摆放的十分整齐。扫把,拖把都整齐地排在墙边,抹布都搭在架子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工具,类似铁锤,锯子,十字镐之类的东西,也都整齐地
排在屋顶和地面的交界处,在门边拍着两个黑色的木箱子,不过里面的空间小了点,连我都塞不进去。而在对面墙上,则挂着一排刀具和细针,从大到小整整齐齐。不过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那我们开始大扫吧。”已经找到了工具,我对弟弟道。
“嗯。”
……
“呼——终于干完了,真累人啊!”弟弟扔下拖把靠着墙感叹道。
“是啊,真累人啊。不过总算是干完了。”我也感叹道,“欸,对了我们去看看爸爸妈妈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吧。”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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